Preface

[fmkn]戰後記事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8299704.

Rating:
Mature
Archive Warning:
Creator Chose Not To Use Archive Warnings
Category:
M/M
Fandom:
Sexy Zone (Band)
Relationship:
Kikuchi Fuma/Nakajima Kento
Character:
Kikuchi Fuma, Nakajima Kento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7-02 Words: 4,427 Chapters: 1/?

[fmkn]戰後記事

Summary

戰爭依然在嗎。健人躺在風磨身下,感覺自己正在被槍砲和兵戈碾碎,此時此夜,也正有他的同學在馬場町裡受刑、槍決、倒下。那麼戰爭依然還在嗎。他問自己。

 

*白色恐怖背景(中島健人改姓鍾)
*強制愛🈶
*異物侵入🈶
請自主避雷

Notes

[fmkn]戰後記事

夜裡槍聲隆隆,戰爭又要來了。戰爭依然在嗎。

01

那是1955年的夏天,距離事變發生像是已經很遠,連父親穿好西裝離去的背影都隨著日久而泛黃模糊了。

唯有身邊一撥的一撥的情治人員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他們進入到校園,在他借閱的每一本圖書上做紅字標記,在教室門縫裡抽出傳單檢閱,有一些跟隨他回到家裡,徘徊在身周的腳步與低語遲滯不去。

這一天他放課回家,見到滿地灰噗噗的腳印,視線穿過花園裡樹木的陰影和假山的縫隙,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正彎身對他祖母不甚禮貌地說話。噢,又換了新的人啊,健人揉了揉眉心,感到很煩躁,這些人像蟑螂一樣總也趕不走。

在這種時候他不免怨恨起父親來。

02

風磨第一次走進那幢老房子,是在春天的一個傍晚。

那是一棟日式的二層樓建築——這時代仍然有很多這樣的建築殘留。昏黃的街燈下隱約可見外頭有座小花園,沿著一樓的和室四面圍著木廊,看上去有些年頭,此地又陰濕多雨,房屋的木地板內裡已給蛀蟲侵蝕,踩上去嘎吱嘎吱發出空洞的響聲。客廳牆上掛著已停滯的的烏木雕花掛鐘,寂寞地擱淺下來。

風磨正穿著一雙擦得鋥亮的軍用皮靴,毫不知禮數地踩踏在看得出是精心保養的、上了油的、散發著微微檜木香的木廊地板上,略微彎下腰同這幢房屋的主人,年逾八十的的鍾家老夫人說話。大意在宣告接下來到不知什麼時候結束的一段長時間裡,他會時常來這座宅邸造訪。

美其名曰拜訪,實則是監視。鍾家已很習慣家中這些不速之客自如來去、在木地板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骯髒腳印。

「啪!」地一聲,有什麼厚重物什的落地聲傳來,風磨不耐地皺起眉頭回身看去,見到是一個大學生年紀的男孩子。

他把手裡的一摞書重重往地上一摔,用了些力道將弓身說話,距離老夫人過於近的風磨向後一扯,以身體擋在鍾老夫人的面前,用一種看似恭敬的、不鹹不淡的語氣說:「家裡老人年紀大了不懂應對,長官您若有什麼要緊事和我說就好。」話語裡透出一種初出茅廬的小牛犢般青澀的傲氣,又像是不堪所擾的慍怒。風磨剛才不防被他拽得一趔趄,此時他走上前一步,微微低下頭來看他。

那青年比他矮了小半個頭,方便他從頭到腳將他打量,風磨從他梳地服貼的瀏海看起,看到他一張淺褐色的、猶帶稚氣但很漂亮的——對於男人來說有些太漂亮的小臉,最終他將目光輕佻地停在他赤裸著踩在木地板的腳上,同樣是麥色的、圓潤的指甲蓋覆在細長的腳趾頭上,這無疑是很好看的一雙腳。

察覺到他目光的走向,青年的臉頰泛起不知是羞是怒的紅暈來,卻又不能立即轉身走人,只得梗著脖子向他投去憤怒的眼光。風磨這才將目光收回,漫不經心地游移到青年臉上,盯著那一雙此刻彷彿燃著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將他方才對鍾老夫人說的話重複給那個青年一遍。

他天生長了一雙不愛笑的眼睛,冷著臉的時候時刻都像從髮絲的縫隙裡瞪視著人,那青年被他盯得發怵,但是仍然直直回視他,不露絲毫退縮。

風磨沉默地想,什麼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一雙眼?然後他踏著大步,啪嗒啪嗒地,留下一堆灰腳印離開了。

自然沒有人恭送他,走到宅子的木門前,風磨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推門的手臂,他身上穿著的白襯衫,在肘彎處,剛才被那青年魯莽一拽,已有了些許褶皺,他伸手想去撫平。

03

風磨在一疊疊檔案報告中如海的人名裡努力回想那個青年的名字,過了很久他想起來,噢,是叫健人。他今天去的那戶人家,是他新接手的案子,十年前事變發生時參與了委員會籌組的知識分子之家,在殖民時代也是本島人菁英階層。事變過後家裡年長的男人一夕消失,只留下當時年幼的健人、他的祖母,和一雙襁褓裡的、尙不知人事的弟妹。

風磨聯繫了健人大學裡負責監管他的情治人員,讓他們將他看緊點。

他時常往鍾家去,推開每一扇緊密的門,手指撫觸過屋裡每一本書,包括健人背包裡的,他從他肩上扯下背包時,手指劃過健人鋒利的肩頭,然後他將背包翻倒在地,扒拉出那裡面的一本本書籍和筆記紙,辨認上頭的字跡。

更多的時候風磨一個人沿著木廊繞著圈行走,沉默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壁癌融為一體,壁癌遂生長出眼睛來。某個週末健人獨自拿著小刀將屋子裡所有壁癌仔仔細細刮除掉。

04

又一次是將晚的時候去到鍾家,那一家人那時正在清掃和室及圍廊,拿抹布沾了水在木地板上反覆擦亮,一桶一桶的清水沿著木廊外的台階潑下去,澆得花園彷彿剛沐浴過春雨一般,浸潤成鮮亮的綠,綠意沿著水珠、生機勃勃得直要滴下來似的。

健人這時顯得很愉悅,打掃並不很認真,他的弟妹在互相拿水潑著玩,他把木鋼琴拖出來到廊下,和著弟妹的潑水聲奏起鋼琴來。鋼琴已是很久未動過了,老舊的琴音的在宅子內流動起來時,彷彿整座房子的鐘錶指針開始重新走動。老太太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風磨推開木門,穿過蓊鬱的花木朝木廊走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景象。和室的紙門大敞著,檜木幽香在漸暗的天色中被水浸得愈濃。為了便於打掃,健人只穿了一件白上衣並一條卡其色及膝短褲,赤腳踩在鋼琴踏板上,一下一下。指尖翻飛出奇妙的旋律。

風磨踩著最後一抹晚霞而來,見到他的剎那,琴聲驟然停了。健人催促弟妹和祖母回到房間裡去,自己負責掃除後的善後工作。

他半彎著腰收拾,又把鋼琴推回室內鎖起來——地板太滑了,得把鋼琴整個抱起來移動才行。風磨走過去幫他,抬起鋼琴的一角,示意他抬著另一角,健人試圖無視他,但他一個人實在抱不起整架鋼琴,只得與他合力抱著鋼琴往和室裡走。

風磨大剌剌地進入到和室內——這次他依然不記得把靴子脫掉。移完鋼琴他看向健人,健人的短褲在打掃時被打濕了,小腿上滿是濺上的水珠、一滴一滴沿著脛骨落下來,落在剛擦好的和室地板上,形成一個一個淺淺的水窪。

風磨盯著他滴水的小腿看了幾秒,從懷裡取出一塊手帕遞到對方面前。

健人不肯接,他蹲下身來,親自拿那手帕去擦他的小腿,他瞬間僵住了。

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健人小腿上的每一根毛都分毫畢現,被風磨看個精光,像他拉開家裡每一格抽屜、每一櫃暗格,像他翻閱健人的每一本書,指認上頭他看得懂或者看不懂的每一個字。

健人只覺得渾身發冷,被手帕拭過的地方泛起比水澆上去更涼的感覺,被晚風一吹,雞皮疙瘩都起了,他感到風磨的目光在自己袒露著的小腿上一次次掃過,麻意從小腿湧到心裡。他想你們外省人總是這樣無禮,他忍不住想蹬腿踹他一腳,偏又不能。

05

學校裡發生了不小的事,系上幾個只說過幾次話的同學,因為私下組織讀書會傳閱左翼書籍的罪名被抓捕,軍隊直接進到校園來逮人,雖然與那些同學無甚交集,因著特殊的家庭背景,健人也著實被查問了一番,直到大半夜才被放回到家中。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爬上樓梯,推開房門,入目所見的景象將他嚇壞了——黑暗中房間裡一片凌亂,書架上的書都被翻倒、散落在地,被單雜亂地揉皺成一團堆在床角,枕頭被劃開來,整個房內都是飄舞的棉絮。

隱約可見有個人靠在窗邊,藉著窗簾的陰影遮掩看不清面目,只依稀辨認出是一個高大的影子,手裡一簇火星灼灼躍動——他直覺危險,轉身想喊人。

「慢著」那人出聲了。健人緩慢地回過頭來,他認出是家中那個情治人員,但他為什麼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還把他的房間攪得一團糟?

他想去開燈,風磨示意他住手,並要他向自己靠過來些,伸手挑開了一點窗簾布,皎白的月光灑進來,落到房裡的烏木地板上——他終於看清了風磨腳下是什麼——那是一條紅底金線繡的織錦和服,被疊得工整如四方豆腐,上頭擺了一柄武士刀。

健人自然知道那是什麼,那是他父親母親的遺物,日治時代做為家族興盛的象徵物被保留下來,到了下個時代一直也沒處理,但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人搜出來……像是被什麼昆蟲的絨毛輕掃過脊骨,他在夏天的夜晚裡無端出了一身汗。

他等待著、等待著接下來一連串的訓問,他已經很習慣這個。他在腦中飛速地、甚至是機械地組織回應盤問的話語,然而沒有,風磨甚至不問他那和服和刀是哪來的。他只是把那件和服從地上拎起來,在他面前抖開——漆黑一室一下有了金線流動的光彩。繼而他說,穿上它。

穿上它,這顯然是一個命令而非一個詢問句,見他不肯動,風磨低低在他身邊說:「你知道這時節在你房裡搜出這個的代價,你若不要命了,你家裡人還要不要?」

他的身軀微弱地顫抖了一下,從他手裡接過來那件和服,見他沒有絲毫迴避的意思,就在黑暗中褪下了身上的衣物。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明晰,褲子落地的瞬間,光裸的腿上接觸到夜裡泛著涼意和西瓜味的的空氣時,他忍不住瑟縮起來,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其實不太會穿和服,腰帶繫得並不緊,兩片裙擺中間留下一片縫隙,沒穿褲子的腿從縫隙中露出來,風磨把他整個人掰過來,手摸進那道縫隙裡。

06

風磨掐著他的下顎,讓他背對著自己、把他按在床柱上,一手沿著和服裙擺探進去,一路連綿著摸上去,最後挑開底褲。健人被激地一抖,想回過身來打他。風磨一手擦過他的臀肉狠狠捏了一把,他身子便軟了下去,風磨一手拉住他和服的腰帶重重一扯,腰身倏地一緊,健人幾乎要給這一下扯得喘不過氣來,而他的手指在這時候探入了他的後穴。

健人難耐地「哼」了一聲,很快又察覺自己這是在示弱,咬緊了嘴唇不肯再出聲。感覺到手下的洞口由乾澀漸漸冒出滲水的趨勢來,風磨露出一點隱微的笑意,手指在他體內變換著角度戳刺,以期讓他發出一些難堪的呼聲。健人的倔強勁上來了,上下嘴唇咬的死緊,滲出了一點皮肉將破的殷紅,像胭脂化開來,妖異的赤紅暈染而開。

伴隨著一些難堪的水聲,風磨終於把手指伸了出來,健人長吁一口氣顫抖著著抽搐,以為折磨要結束,連風磨抹在他臉上的淫水都忘了擦去,皺著眉頭要走開。風磨一手按住他肩膀,依舊把他像床柱推去,一手把什麼東西拿了過來,臀肉傳來堅挺的觸感讓健人僵了一僵。
是他藏起來的那把武士刀,被風磨倒轉過來,刀柄抵著他的後穴,強硬地要抵進去。健人慌了,嚇得伸手向後推去。

風磨一手把著他的雙手,一手旋著刀柄,緩慢地向他後庭推入。

「哈啊……」剛探入一個頭健人的齒關便鬆脫開來,壓抑著的呼聲從唇間流出,雙腿站不住便要往下滑,像一灘水要融化了,他不願靠在風磨懷裡,就死命抵在柱子上,把額頭靠著木柱,半張臉隱身在床柱的陰影裡,好像這樣就可以忽視他被掀起來的長裙,後臀處詭異地釘著的那柄長長地、象徵家族榮耀的武士刀。

風磨拿那把武士刀在他身體裡攪,攪出滴滴答答的蜜水,刀柄上刻著的家徽紋路在身體裡鑽,木質刻痕在腸壁內留下深淺不一的快感和痛感。水跡沿著被粗暴掀起的紅底金線繡的和服裙擺裡赤裸的大腿根流下來,健人何曾受過這種對待,腦海裡一片模糊,直想往後倒,連推拒身後那人的力道都沒有了。風磨還嫌他出聲不夠,放開縛著他的那隻手,再度朝他的腰帶狠狠一扯,同時挾著武士刀狠狠往他體內撞去,健人忍不住叫出聲來,這一下扯到了他的肋骨,他感覺自己幾乎要窒息了,身後又風磨在他身體裡攪弄,腰間窒息的快感教他忍不住低低抽泣起來。

從風磨的角度的望去,他鬢髮散亂,和服半敞,足袋都沒來得及脫,就抱著個柱子哭,只露出一個背面給他。他的腰間被一根繫帶束著,顯得腰身特別細,健人本來沒有什麼腰身,但這樣一束起來,便顯得一線腰特別細,像維多利亞時代的束身馬甲,叫人欲罷不能,幾乎狂熱。他把腰帶往後一抽便能得到更纖細的腰身和聽到健人近乎窒息的喘息,他掌握著他所能呼吸到的稀薄的空氣,雙手在他身上遊走製造出他更多的哭腔,並為此感到興奮不已。

完事之後風磨把他抱到床上,健人翻過身去拿薄被遮蓋住自己的裸體和雜亂的衣衫,風磨自身後摟住他,食髓知味地用那種黏稠的噁心語氣在他耳邊低語威脅:「這件和服……還有這把刀,我可以不說出去。你知道該怎麼做。」

健人沒有答話,雙頰轟轟地熱了起來,薄薄的兩片肩胛蝶翅一般輕微地顫抖,他是在哭,哭自己何至於此。背對著他屈辱地默默淌下淚來,他的口唇邊還有未乾的涎水,同眼淚混合在一處,風磨探手在他臉上摸索,摸索出錯雜的黏膩水痕,黑暗裡他的手指閃著晶瑩的光。

 

雖然沒有上報到機關,終究是要毀屍滅跡,和服在院子裡悄悄點了一把火燒掉了,赤紅的衣衫在火光的餘燼裡不甘地扭曲、糾結、最終化灰。風磨想到健人穿著和服的姿態,還有點可惜似的,凝目望著火堆。

武士刀更棘手一些,風磨教他把刀放到柴火堆裡燒,給燒得彎曲起來,再趁熱捶打地不成模樣,然後稀里糊塗地埋到後花園裡。在那裡,他過世父親的衣冠塚的旁邊。

Afterword

End Notes

預計會寫得長一點。
「戰爭又要來了」是參考郭松棻的《月印》做了一點小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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